不会写文的栖

Summary：韦斯莱双胞胎研制出一种新魔药，据说喝下的人能在暗恋对象那里发现一只缩小版的自己……

 

* 战后 私设如山 双向暗恋

* 是旧文重发

* 全文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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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干什么去了，来的这么晚？”

 

晚餐已经进行了一半，弗雷德和乔治才姗姗来迟地从礼堂门口踱进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脸神秘地窃窃私语。

 

“我们最近新研制出一种魔药，正在加紧大量研制它——哦你别管是什么小罗尼，它不会帮助你完成你的魔药论文或者逃过斯内普的课的。”弗雷德说。

 

“但它会大受欢迎的，我保证。”乔治眨了眨眼，接道。

 

罗恩朝哈利递了个疑惑的眼神，哈利向他耸耸肩。

 

“梅林！”弗雷德突然叫道，“我在餐桌上落下了一杯南瓜汁！”

 

“哈利喝了，”罗恩看了看哈利，后者正拿着空玻璃杯尴尬地耸肩，顺带着舔了舔唇角的南瓜汁，“——我不知道你也喜欢南瓜汁，弗雷德。”

 

乔治一把抢过弗雷德几乎要捏变形的叉子，说：“他当然不喜欢——只是好奇，好奇。”

 

哈利咬了口馅饼之后抬起头，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滑过斯莱特林的餐桌。意料之外地，没有看见那个令人生厌的铂金色脑袋。

 

刻意忽视掉心底奇怪的感觉，他托着下巴想，怪不得有如此平静的一顿晚餐呢。

 

*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潘西窝在软椅里面，烤着温暖的炉火专注地看着报纸。沉重的开门声从旁边缓慢地传来，她抬头，看见披着一肩雪的德拉科拂着铂金色头发上的雪渍从外面走进来。

 

“这见鬼的天气。”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潘西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晚餐吃完了，还是你已经对嘲讽波特的把戏感到腻烦了？”

 

德拉科的脸色僵了僵，恼怒地说：“第一个，你给我闭嘴。”他绕到炉火前，坐在沙发里懒散地伸展四肢，瞥了潘西一眼接着说，“没想到你竟然看报纸。”

 

“希望马尔福少爷没有忘记刚才让我闭嘴的要求。”潘西回答，“是《预言家日报》。丽塔·斯基特的荒唐报道总是很值得用来消磨时间。”

 

同样窝在沙发里的金发巫师微微动了动，突然感觉到温温热热的触感抵着自己的后颈。他惊恐地抖了抖围巾，伸手向后探去，抓出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梅林啊！这是什么？！”

 

潘西凑近了一点，仔细观察着还不如德拉科一只手大的东西，得出结论：“好像是个缩小了的人。”

 

“废话，我当然知道，”德拉科把他拎起来抖了抖，“我是问你——你看他像不像——”

 

“……波特。”

 

潘西瞥了一眼德拉科扭曲的表情，再度审视了小人凌乱的黑色头发，黑色的眼镜，漂亮的绿色眼睛，还有惹人注目的闪电疤痕。最终，她肯定了德拉科的猜测。

 

“这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波特还在格兰芬多餐桌旁坐着——”

 

潘西揉了揉太阳穴，“可能他不是真的波特，只是个高仿的缩水版。”

 

本来在手心缩成一团的小波特突然动了动，慢慢地撑着德拉科的手指站了起来。他小心地蹭了蹭，缓慢地走了两步，然后双手贴上德拉科的脸，像是捧着一样，绿色的眼睛极为认真地看着那双灰色眼睛真诚地开口：“我喜欢你，德拉科。”

 

“……”

 

“……我也觉得是高仿。”

 

呆滞了几秒，潘西率先回过神来，半是戏谑地说：“或许你可以当成真的，毕竟我觉得你……”好像挺高兴的。

 

“不！”德拉科打断了她，“我相信这绝对是哪个人故意搞恶作剧用什么咒语变出了一个与平时行为完全相反的波特来整蛊我！”连教名都叫了，虽然感觉挺不错。

 

小波特皱着眉，松开了手，郑重其事地说：“我不是波特，我是哈利。”

 

“……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我是哈利啊，不是救世主波特。”

 

“我说，德拉科，”小波特扭头看向潘西，潘西接着说，“不一脸敌意的救世主还是挺可爱的，你不觉得吗？如果你不喜欢，——不如给我。”

 

手指收了收，德拉科坐得远了一点，恶声恶气地说：“你想都别想。”

 

 

“我就睡在这里吗？”

 

小波特仰面躺在四柱床上，凌乱的黑发随着动作的幅度乖顺地从两侧滑下，露出白皙的额头和颈部。缩小后有些肉嘟嘟的脸满足地鼓起来。大抵是觉得镜框有些硌，他随手摘了眼镜把它放在安全的角落里，然后开心地在软床上滚来滚去。

 

“斯莱特林的床真不错。”

 

德拉科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抬手按住他的腿，“把长袍脱了，你都把床弄脏了。”

 

“嘿。”

 

他抬头，第一次没有任何阻隔地近距离直直看向那双翠绿色眼睛。多么美丽的颜色，让他想起神秘的暗流涌动的绿宝石，春天耳目一新的绿叶，和——

 

“不戴眼镜看你的话，你好像看起来不那么让人讨厌了。”小波特学着他慢吞吞地说。

 

“……”

 

德拉科没说话，伸出手指把小波特推得滚了一圈。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

 

“你别抱着我。”小波特趴在德拉科耳边小声说，同时还故意踢了踢德拉科的手心。

 

灰色的眼睛懒洋洋地半睁开瞥了他一眼。德拉科随即在身边摸索出魔杖，施了闭耳塞听咒后才开口说：“我不想在早晨看见一个被压死或者摔死的波特。”

 

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大概是觉得无言以对，小波特气哼哼地抱住德拉科的脖子。片刻后，他突然惊呼一声，龇牙咧嘴地捂住额头。

 

贴近的距离让德拉科感觉到急剧的心跳声，同时有冷湿的感觉爬上脖颈——像是泪水。德拉科慌张地把小波特提起来，微凉的指尖拭了拭他的脸，盯着他湿润的绿眼。

 

“怎么了？”他顿了顿，“……哈利。”

 

“我不清楚……”小波特胡乱揉了揉眼，迷茫地看着面前朦胧得有些温柔的灰色，“他很害怕，很——孤独。这种情绪会影响到我。”

 

他乖乖地重新躺下，闭眼，像个听话的玩偶。半晌，他又开口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没事的。一会儿就没事了。”

 

德拉科无言地在他身边躺下。等到小波特呼吸平稳后，他还是没有丝毫睡意，但却不敢再动，生怕惊醒了身旁的人。

 

害怕和孤独吗。他心想。他好像从没深刻了解过波特，无论是作为什么身份，在有他认为最可笑的想法之前。在那之后，他们之间也有一道鸿沟。

 

旁边睡着的小波特突然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衣角。德拉科侧了侧脸，沉默地盯着他安静的睡颜。

 

那么你出现的意义是什么呢？

 

*

 

德拉科·马尔福拥有了一只小波特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斯莱特林。

 

没有散布到其他学院的原因是马尔福的威胁。

 

消息开始扩散的那天早晨布雷斯还并不知情。因此在他端着盘子准备和潘西、德拉科共进早餐时对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围了一圈斯莱特林这一诡异场景表示了懵逼。

 

好不容易拨开人群从夹缝中挤进去的布雷斯看到桌子上的小波特时差点吓得把盘子里的牛排给抖掉。

 

“救世主？！”

 

“你小声点。”潘西翻了个白眼，“你想把格兰芬多那群巨怪招来吗？”

 

“我觉得你们的声势引起的可不只是格兰芬多的注意。”

德拉科冷哼一声。灰色的眼睛冷漠地向四周瞥了一眼，斯莱特林们就好奇却不情愿地散开了。

 

“……他怎么了？”布雷斯问。

 

“从我问他要不要把小波特给我的时候就这样了。”潘西说。

 

无视两个人明显意有所指的对话，德拉科托着腮，漫不经心地把一块仔细切好的糖浆水果馅饼递给小波特。他显然很受用，绿色的眼睛眨了眨，很愉快地接过道了声谢。

 

布雷斯倒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吃——”

 

他不说话了。因为潘西在桌底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布雷斯脸色扭曲地看着德拉科明显心情愉悦地吃完最后一块馅饼——最后还不忘带上小波特。

 

“看到了吧。”潘西抱臂，学着德拉科的腔调冷哼一声，“……护崽。”她撇了撇嘴。

 

“你确定要带着它去上神奇动物保护课，德拉科？”潘西跟着德拉科后面，盯着他长袍口袋冒出的正好奇观望的小波特的脑袋，“救世主波特能不能发现暂且不提，你不觉得带着他非常……危险？”

 

瞥见德拉科停住脚步，潘西及时刹住脚步，抬起头。

 

“哦天。”

 

是炸尾螺。

 

看着德拉科脸上明显的厌恶表情，潘西意识到自己果然一语成谶。看到那一层灰白色、又厚又亮的硬壳，潘西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那黏糊糊、令人作呕的模样，顿时觉得没有什么比海格提出的带它去散步的要求更糟糕的主意了。

 

很不情愿地拿起一根绳子，德拉科觉得自己走得很艰难，特别是这玩意儿除了危险之外还有力气大的特点。小波特看了一会儿，语出惊人：“我想试试。”

 

“哦得了吧，”德拉科刻薄地说，“你还不如它那愚蠢的脑袋大。”

 

“但是我想帮帮你的忙。”

 

“帮忙？千万不要，如果你真的很想，那么好好地把头缩回去老老实实地睡一觉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令人惊恐的噼啪声从身边响起，德拉科还没回过神来，只感觉到拉住绳子的手被猛地一拽。他心里一惊，匆忙之中用另一只手把小波特的脑袋按回去，然后刻意倒向另一侧，将口袋紧紧护在怀里。一连串的动作做完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拽着绳子的手。

 

草地带着潮气，水珠渗入皮肤的凉意过后是被划伤的刺痛。以及手臂折断的感觉。

 

周围的学生都凑了过来。布雷斯紧张地问：“你没事吧德拉科？”

 

他忍着痛坐起来，“我想没有。”

 

“鉴于上次的巴克比克事件，我觉得你装作很痛苦的样子才会显得不那么反常。”潘西小声说。

 

“……闭嘴。”

 

*

 

“没什么大问题，别担心，只需要几个简单的咒语——好了。”庞弗雷夫人说。

 

等她走后，德拉科动了动手臂。的确没什么问题。小波特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德拉科挑眉看着他。

 

“毕竟是因为我受的伤。”他干巴巴地解释。

 

“可我觉得罪魁祸首是那节愚蠢的课。”

 

“不许说海格！”小波特激动地要跳起来，大声反驳。

 

“这点你们倒是像得出奇。”德拉科慢吞吞地说，“我们该走了。”

 

 

“啊，下节是魔药。”德拉科一脸厌恶地说。

 

他随意地坐在桌子前，利落地拆开一个包裹，将里面的糖扔给小波特。小波特轻快地接住，含糊不清地开口说：“我以为你喜欢魔药课……”

 

“是啊，如果不是需要和令人讨厌的疤头一起上的话。”

 

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小波特安静地听着，突然说：“你在口是心非？”

 

“什、什么？”德拉科差点咬到舌头，“你的脑子终于坏了？还是有人在里面种了芨芨草？”

 

“别那么激动，我就随便问一句。”

 

回答他的是一只把他头发揉得更乱的手。

 

 

昏暗的地下教室里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坩埚里熬制的魔药因气泡炸裂而发出的“咕嘟”声和斯内普来回踱步的声音。

 

这次的魔药大概是比以往要困难，斯内普甚至允许以两人一组的形式合作完成。这当然值得高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不但不允许罗恩和哈利分在一组还热心地把他的得意门生分给了哈利。

 

于是哈利一边焦头烂额地迅速翻阅着手边的参考书，一边不时紧张地看着坩埚内的液体搅拌几下防止它突然沸腾。而马尔福在一旁悠闲地坐着吃苹果好整以暇地看着，偶尔予以毫不留情的嘲讽。

 

“小心点，波特，我觉得这只坩埚的命运即将与隆巴顿的那几只相同了。”德拉科说，刻意忽视了小波特在口袋里对愤怒的踢打。他抬手，把口袋的封口使劲按了按。

 

黑发巫师百忙之中从氤氲的热气中抬头，怀疑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就是它炸了波及到的也不会只是我，难以置信马尔福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德拉科恶声道：“但我相信被扣分的学院只会有一个。”

 

“不，我们是一个小组，斯内普决不能这么做，”哈利小声嚷嚷，“说真的，你到底在藏着什么，难不成你想在这节课结束的时候给我的魔药来一把致死的材料然后顺便让斯内普要求我去尝试一下？”

 

小波特更不安分了，大概是受了愤怒情绪的影响。德拉科鄙夷地说：“我还没有傻到想要害死救世主的程度。”

 

绿色的眼睛隔着雾气气愤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焦灼地重新盯着桌子上摊开的操作说明。“随你。”那双眼睛的主人说。

 

“……错了，现在你应该逆时针转一圈。”

 

“可是书上不是这么写的！”

 

“你看错行了！”

 

哈利愤愤地重新扫视了一遍，尴尬又不情愿地逆时针搅拌了一圈。

 

“然后呢？”他干巴巴地问。

 

德拉科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把手边的独角兽角数好剂量扔进坩埚，“你旁边不是有完整的操作步骤吗傻宝宝波特？”

 

“是啊是啊，”哈利懊恼地回答，黑发好像因为主人的烦躁而更凌乱地从四面八方不顺从地翘起来，“如果这该死的魔药听我的话的话！”

 

如果不是斯内普开口制止了大家手忙脚乱的操作，哈利难保自己会不会在听到德拉科毫不掩饰的哼笑之后揍他一拳。

 

不过看在斯内普勉为其难地表示他们的魔药合格的份上就算了。

 

“喂，马尔福。”别别扭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刚才，多谢了。”

 

“没什么。”马尔福冷冰冰的腔调回答，“帮我自己罢了。”

 

*

 

“你分明不是这样想的！”

 

“你别傻了，波特！”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德拉科刚坐下小波特就从口袋爬了出来，手脚并用地爬上桌子，站起来瞪着他。

 

德拉科无视他的目光，心无旁骛地翻开课本，在桌子上摊开一卷羊皮纸。

 

“你就是个胆小鬼！”小波特大喊。

 

沙沙作响的羽毛笔猛地停住，施力的人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破羊皮纸。德拉科恶狠狠地说：“是啊，圣人波特说的完全没错，我就是胆小鬼！怎么，你还想留在胆小鬼身边，说着那些无人相信的施舍的谎话？”

 

小波特剜了他一眼，近乎愤怒地跺了一下脚。紧接着“啪”的一声，他就消失了。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抓了面前一把空气。或许这个魔咒会有和小精灵一样自由幻影显形的能力，他想。不管怎样，一切都结束了。

 

“小波特呢？”布雷斯突然进来，疑惑地看着德拉科神色木然地发呆。

 

“走了。”德拉科脸色不太好看地说。

 

布雷斯噤了声。

 

战争结束后安然无恙的左臂现在却感觉隐隐作痛。德拉科知道这只是心理作用，毕竟伏地魔是真的不可能复活了。本来是没事的，他可以自欺欺人地沉溺于自己的小世界——假装没有投暗，假装没有战争，假装自己像他人一样心安地过着久违的和平生活。

 

但是不一样。无论是左臂上的印记还是马尔福这个特殊的姓氏，都是不可磨灭的存在。就算是死死纠缠的梦魇，深夜无助的抽泣，旁人低声鄙夷的议论和白眼，他在时间的沉淀中也早已学会了习惯这些。

 

一切伪装都是表象，它的缝隙将由不经意的话语而崩裂。

 

早已习惯了蜷缩在角落做前食死徒的人，怎么会将他沾了鲜血的手去握住救世主的手？

 

德拉科猛地将面前的书合上。

 

他沉潜在水底。

 

 

潘西最近发现德拉科很奇怪。

 

大概是从布雷斯说小波特不见了之后。

 

自从战争结束之后很少笑的人现在更是沉默寡言。而且最近德拉科总是往图书馆跑。

 

“你整天都在图书馆看什么？”潘西皱着眉拦住他。

 

“只是写论文而已。”德拉科避开她的目光。

 

潘西才不信有什么样的论文需要那么多关于的魔咒的书，甚至禁书也不除外。

 

*

 

哈利感觉自己不太对劲。

 

且不提和金妮分手的事情，伤疤的疼痛也有些出人意料——好吧，这两件事他都没想到在战后会发生。但他又在心里相信这跟伏地魔毫无关联。

 

罗恩每天看到他疲惫的脸色都会关心地问他怎么了，但是最近脸色好些了他又会问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连精神都好了些。哈利实在说不出口自己竟然梦见马尔福安慰自己这件事，而且他相信罗恩听完他的解释表情不会比喝下一杯生骨灵的样子好多少。他可能还会认为自己被施了夺魂咒。

 

荒唐。

 

哈利尝试过列出马尔福所有值得让他有除了死对头之外的关系的特点。

 

然后罗恩目睹了他对着一张空白羊皮纸发呆直到不得不睡觉的场景。好在他只认为哈利是憋不出来魔药论文。

 

第二天他换了种思路。或许列不出马尔福令人讨厌的地方一样都能证明他对马尔福有好感。

 

事实证明果然不错。

 

一晚上他列了整整四英尺的羊皮纸，甚至觉得还有发挥的空间。只是这个行为的后果就是哈利拼命藏着不让罗恩偷看，导致罗恩以为哈利想让他交一份空白论文并连着好几天没理他。

 

“罗恩说你写论文写了好几卷羊皮纸？”赫敏高兴地在一天说，“不错啊哈利！真希望罗恩也有这种觉悟。”

 

“……是啊。”无视罗恩的目光，哈利把口袋里的羊皮纸塞得更深了一点。

 

 

直到有一天弗雷德和乔治突然找到他。

 

“嘿哈利，看看这个——”

 

“什么？”哈利疑惑，倒是罗恩不满地先上前一步想要看清他们拿着的东西，嘴里嘟囔着“希望你们记得我是你们的弟弟”。片刻后，他倒吸一口气。

 

“哈利，你怎么——哦不，他怎么……？”

 

然后哈利看见了乖巧坐在手心的小波特。

 

“玩偶吗？挺像的。”

 

“不，是真的。”

 

好像为了验证乔治的话，小波特笑了笑，眨了眨眼。

 

罗恩的表情瞬间就像吞了一桶鼻涕虫。

 

哈利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听我说，哈利。”弗雷德把小波特递给哈利，“你之前喝的那杯南瓜汁，它不是普通的南瓜汁。”

 

“——是我们的试验品。喝下它的人能看到一个缩小版的自己，喏，就像他一样。不过，他最初出现的地点是你喜欢的人那里——”乔治顿了顿，瞥见哈利惊恐的表情，“我们以为你没有喜欢的人呢，哈利，所以才没说什么。呃，现在……”

 

“我们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到了我们那里，大概他会幻影显形，像小精灵那样。哦没错，我们大概是在魔药里面加了类似成分。”

 

“总之，虽然我们问过这个小家伙了，但是他对他经历的守口如瓶。所以，我想，哈利你大概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喜欢谁吧？”乔治眨了眨眼。

 

“啊，哦，是啊……”哈利脸突然涨红，结结巴巴地说。

 

“那这小家伙就给你保管了，看来他也是要找你的。这个魔药的期限大概不长，毕竟是试验品。”弗雷德说，“所以哪一天他突然消失了，你不要太紧张。”

 

 

“天啊。”罗恩趴在桌子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小波特，“这就是弗雷德和乔治的新产品？他们甚至都不跟我们提！如果我也有一个……”

 

“那么一定在赫敏那里了。”哈利坐在床边看书，头也不抬地说。

 

“……”

 

 

“喂，波特。”

 

哈利皱着眉，看着小波特说：“你的语气跟那个讨厌鬼一模一样。你就是从他那里跑过来的吧？”

 

小波特抱着臂，虽然是站在桌子上抬头仰视着哈利，但还是有种睥睨的感觉，“那你还算看得清自己。”

 

“哈？”这斯莱特林式的讲话真是糟透了。

 

“起码你知道你喜欢谁啊。哦，不应该这么说，”小波特故意慢吞吞地说，“应该是，你能承认你喜欢谁。不像某个胆小鬼。”他撇了撇嘴。

 

哈利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他感受到了胸腔里急剧的跳动。他动了动椅子，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啦”的声音。他缩了缩肩膀，借此掩饰。

 

“你应该知道是谁。”小波特说，“其实我挺搞不懂的，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犹犹豫豫、畏首畏尾的，甚至不肯开口，不肯承认。弗雷德和乔治没说的一点是，这个魔药只在双方互相喜欢的条件下才能生效。”

 

哈利惊讶地抬头，看着小波特的绿色眼睛里溢满了散碎的星光。

 

“不过说真的，肯定有人不会对你们表示认可，或者恶语相向。救世主和食死徒，听上去真的挺不可能的，甚至荒谬。但是它真的产生了之后，你却不能否定它。被束缚过的鸟，真的需要自由的喘息；而跌落泥潭的鱼，同样渴望澄澈的湖泊。啊，我这么说可能真的很浮夸。”

 

“没有什么比珍惜当下最重要的了，除非你觉得名誉比这一切都重要的话。”

 

*

 

德拉科连续在图书馆待了一周了，加起来的时间甚至有望突破赫敏的记录。

 

他没和任何人说其中的原因，即使是潘西和布雷斯。

 

那一堆的书籍，甚至连禁书他都想尽办法借了出来，被他一遍遍草草地翻阅着。

 

他想找到那个魔咒。

 

他想找到那个不让他心慌和犹豫的答案。

 

只是在那个阳光很明媚的上午。

 

阳光斜斜地从窗口跃入，德拉科不厌其烦地翻着面前泛黄的纸页，内心懊恼又无可奈何。不知什么时候，一阵冷风刮过，昏昏欲睡的他猛然惊醒，却发现身旁并没有人经过。

 

窗户也没开。

 

这个位置很偏僻，他为了安静特意选的。

 

歪头向身旁看了一会儿，扭过头来后他震惊地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黑发巫师，手忙脚乱得差点把面前的一堆书给推翻。

 

“别那么紧张，隐形斗篷而已。”哈利笑着举了举手中的斗篷。

 

“其实，”哈利突然换了一种语调，干巴巴的又有些期待，“我是想说些事，关于小波特——”

 

“其实他说的是真的。”哈利孤注一掷地说完，绿色的眼睛四处乱瞟，掩饰着他微红的耳尖。

 

德拉科一怔。

 

“……我相信。”

 

金发巫师站起来，右手突然勾住黑发巫师的后颈，慢慢地俯下身。

 

窗外的树被风吹拂地飘摇着，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慢慢侧向一边。细碎的光影缓缓遮住窗内的两个身影。